作者:阿尔山旅游
长城,是伟岸无比的,它傲立于世界东方。在“长城”二字的背后,几多英灵与之共荣辱,多少百姓与之共生死存亡。长城是用来防御黄河以北的游牧民族而修建的,从匈奴到柔然再到蒙古,长城的南北演进过多少悲苦往事,一队队军旅、商贾和一个个孤单的牧羊人往来于长城脚下,出没于阴山山脉的一道道峡谷隘口。
说到长城以北的塞外,就不能不说到旷世英雄成吉思汗。巧合的是在中国的万里长城中,就有那么一段长城叫做“成吉思汗边堡”,或称“成吉思汗边墙”。这段边堡东起内蒙古呼伦贝尔大草原的额尔古纳右旗,沿根河南岸的平坦地带蜿蜒西去,进入现在俄罗斯境内再回到满洲里又西去蒙古国,终点在蒙古国肯特省省会温都尔汗东北二百华里处,全长一千四百里有余。此边堡构筑于距今一千多年前的辽代,主要是为了防御北方的女真、室韦、铁骊等骑马部族的进攻。这道边堡的用料全部是就地取材,用泥土夯筑而成,当时的墙体高约两米,宽十余米,内外双墙,外墙下还掘有两米多深的壕沟。“成吉思汗边堡”这一说法,是俄国人克鲁泡特金公爵在1864年游历俄中边境面对长城时发出的慨叹,史无定论,只是一种口头传说而已。但令我对这一命名颇感兴趣的是,这位白俄贵族为何将这段边堡冠之以成吉思汗的威名呢?辽、金时代,蒙古崛起于大兴安岭额尔古纳河畔,铁木真在众部落的推举下登坛称汗,史称“成吉思汗”。“成吉思”是海洋或天空之意,意即大汗统领的草原无比辽阔。而成吉思汗铁木真统一蒙古各部的战争,就是在额尔古纳河与三河(鄂嫩河、土拉河、克鲁伦河)流域及两湖(呼伦湖、贝尔湖)地带也就是边堡经过的地域进行的,克鲁泡特金公爵口出“成吉思汗边堡”之叹,想必是对铁木真称汗于中亚草原早有耳闻了。
在边疆游牧人心中,长城是中原民族推行强权的一种侵略,是伸向北方草地的戟刃刀锋,是抽打在骑马民族身上的粗野皮鞭。他们从不使用“长城”这个词,从不使用这类充满着占有与霸道意味的语言。从《金史》到《元史》,你即使翻破了全书也决不会找到“长城”这个词。由此可见北方游牧人对“长城”一词的心理拒绝程度。“长城”在蒙古语里叫“克力孟”,翻译成汉语意为“边堡”、“界壕”,离“城”的概念相去万里。在游牧人心中,边堡、界壕乃至堑壕是相互拉锯战的争夺当中的不确定地带,更决非什么已经筑就的城池。因而时不时地常去经过它,跨越它,去寻找新的草场与河流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了,而不会产生那种夺人城池占人地盘的感觉。游牧民族的生产方式和生活习俗的游动与不确定性,决定了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修筑一道道边墙。而一个最重要的因素,是高原干燥贫瘠的自然环境使他们的日常生活年年受到存亡的威胁,遇有大旱无雨的灾年,他们只有赶着畜群涌向南方。他们当然知道,高原之下的南方水草丰美,特别适宜养育他们的马群。待马儿肥壮、春回大地的新年到来,他们又会返回到高原上去。在这样的年代,“边堡”非但不能阻挡他们的马蹄,反而成为他们游牧的方向和路标。因为他们知道,向北,翻过阴山越过“边堡”,马蹄下的辽阔草原就是自己的家乡了。
在中国色彩斑斓的历史与时间的版图上,绝大多数的游牧民族从未修筑过一寸长城,唯有半农半牧的辽(契丹)、金两代干过这种事儿,这两代的长城不但走向趋同,目的也只有一个,防止北方游牧人和蒙古人南下。同样也是游牧人的蒙古人却从来也没有修过什么长城边墙,他们的目光早就越过长城,越过平原,伸向了遥远的海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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